家族企业传承之难：企业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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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企业是世界上最常见的商业形式。根据Klin Gelsik等人的估计，在世界上所有企业中，最保守的估计是65% ~ 80%由家庭拥有或经营。家族企业作为一种经济组织形式，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极其强大。世界500强企业中有40%由家庭拥有或经营。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营企业发展迅速，尤其是以家族所有制和家族管理为特征的家族企业。民营经济已经占据了全国经济的1/3以上(东南沿海的比例将会更高)。大约70% ~ 80%的民营企业是家族企业。

家族企业能否有效传承，不仅关系到企业自身的可持续发展，也关系到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从全球来看，家族企业的传承是一个难题。国外研究数据显示，家族企业的寿命一般在23年左右，其中只有39%能延续到第二代，只有15%能延续到第三代。据国内调查，中国有300多万民营企业家，95%以上的民营企业家因为找不到合格的接班人而无法摆脱“三代同堂”的命运。研究表明，在中国，只有大约10%的富裕家庭的孩子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品质，成为积极好学的人。对于许多富裕的家庭和企业来说，这不是三代人富裕的问题，而是两代人能否富裕的问题。

作者总结了家族企业演化的以下规律:企业家能力递减规律、家族股权稀释或分割规律、家族企业控制权竞争规律、家族企业家战略分化规律、家族后代利益转移规律和家族意图稀释规律。遵循这些“法律”并使家族企业永远持续下去并不容易。这里涉及三个基本问题:传递什么？给谁？如何传递它？本文只对“家族企业宣扬什么”这一话题进行了初步分析。

如前所述，继承只不过是传递席位和股份。然而，如果我们想顺利地传承席位和股份，我们还必须考虑与传承席位和股份密切相关的其他要素的传承，如企业家能力和精神的传承、企业家权威的传承、企业家在企业内外的个人资本、企业家的管理经验、知识和技能以及长期的企业文化。

首先，在各种因素的继承中，最困难的可能是创业能力和精神。由于创业能力和精神具有天然的成分，很难通过后天的学习和培训完全获得。所获得的学习和经验可能会促进具有创业能力和精神天赋的人挖掘他们的潜力，但对投资不确定性和风险的敏感性、心理承受力和掌控能力，以及将各种资源与战略愿景和实施相结合的勇气，对企业家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和有效地传递给他们的继任者。

其次，企业权威的传承。按照科斯的观点，“建立一个企业之所以有利可图的主要原因似乎是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即交易成本的存在，这使得企业家通过企业组织和行政权力在更大范围内指挥各种活动。家族企业的权威性有其特殊性，包括理性的商业规则要求和家族伦理规则的内涵。一旦继任者的创业能力不足和/或不能遵循家族伦理规则，他将很难拥有必要的权威，这将导致家族企业的解体。

第三，企业家个人资本在企业内外的继承在理论上可以称为企业家社会资本的继承。在创业和成长的过程中，一方面，企业家与企业内部的员工，特别是企业家和商业骨干有着长期的合作和艰苦的工作经历，有些人甚至与老板形成了泛家族关系，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信任、默契、友谊和观念认同。这是老板企业内部的社会资本。另一方面，所有与企业投资和经营有关的利益相关者，与社会各界特别是与政界的各种接触，相互的友谊和信任等等。，是老板的企业之外的社会资本。这对于中国的家族企业来说更为重要，因为中国是一个关系网络特别重的国家，企业的运作在很大程度上嵌入了各种网络。对于一个企业家来说，将企业内外的这两种社会资本传递给他的继任者并不容易。俗话说，根据人们做什么，人们是有同情心的，当人们离开时茶是凉的。年轻的元帅一接手，长老们就不同意，社会就不买，企业就无法持续。

第四，企业管理经验、知识和技能的传承。企业往往在创业和成长过程中形成自己独特的企业知识，其中最重要的可能是企业家的隐性知识，如诀窍、心智模型、人际关系规则的独特技能以及与各方合作的心理承诺。其中，有些是可以教的，有些取决于在实践中的理解和应用。

第五，企业长期形成的企业文化的传承。例如，企业的使命、宗旨和愿景，长期被员工认可和接受的老板独特的管理风格，公司内部长期形成的行为模式，沟通的潜规则和组织氛围，老板与员工、领导与下属之间的心理契约等。其中一些企业文化因素是无形的，它们的形成与特定时期的特定环境有关。然而，相当一部分家族企业主的子女往往有留学经历，其中有些是80后和90后，他们的思想价值观会与上一代有很大的代沟。因此，企业家创造和倡导的企业文化在新一代人眼中可能已经过时，因此无法被他们认可。这样，企业文化就很难传承。

家族企业代际传承中各要素的形式和内涵不同；每个元素的继承方式和路径是不同的。每个元素的继承效果也不同。继任者如何应对各种因素？如何在创业的基础上创新，增加各种能力和资本的价值，获得更多的利益？所有这些都需要深入讨论。当然，接班人不一定要完整地接管所有要素，随着时间的推移，企业家的一些成功要素将会过时。这就要求新一代人根据时代和环境创造性地接管遗产，不仅要保持国家，而且要用灵巧的双手描绘一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