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专业？富专业？

本篇文章1519字，读完约4分钟

我以前写过“穷学生，富学生”，这里的“穷”和“富”指的是家庭总财富的绝对值，这是对财富的客观描述。然而，“穷专业”和“富专业”中的“穷”和“富”是根据各专业对应的行业薪酬情况总结出来的主观臆断。例如，与金融行业相对应的国际金融专业和与房地产行业相对应的“房地产研究中心”被视为“富裕专业”，而哲学、历史和数学等专业被视为“贫困专业”。

在一次关于董攀教授的电视讨论中，一位支持董攀教授的80岁老人说:“不要在40岁没有4000万的时候来看我。董攀教授的言论与未来有潜力成为房地产行业的高管们是一致的，这是当然的。”他没有对历史和哲学专业的学生这么说。这种说法背后的逻辑是:因为它是房地产行业的专业高管，当然，它有能力赚4000万元；历史系、哲学系，不要参与其中，4000万与你无关。按照这个逻辑，几乎大学里的每个专业都可以获得财富指数排名。第一名:房地产专业，40岁前财富指数4000万；第二名:金融专业，40岁前财富指数为3000万...在这种背景下，专业覆盖的领域差异被淡化，而专业代表的行业利润指数被夸大，这与中国目前“看钱”的趋势相当吻合。

事实上，在西方，专业也分为“富人和穷人”。工商管理和工程计算机等实用专业被认为容易找到高薪工作；实用性差的人文学科，如艺术史和哲学社会学，意味着找工作不容易。我有一个朋友，她获得了美国社会学的硕士学位，被学校的就业咨询部说服主修工商管理，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迫切的就业需求。当然，如果你有经济支持，你不需要马上赚钱，你也可以选择在“贫困专业”中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一个人既富有又贫穷并不可怕。就生活水平而言，无非是你买一个万元的名牌包，我买一个100元的皮包或布袋。如果你动动脑筋，你可以把100元的廉价包装打扮成一个环保主义者的生活方式，这是非常优雅和高尚的。相反，10，000元的套餐看起来很庸俗，很出风头。然而，在中国，“钱”这个词是在头，贫穷和财富将转化为人格和尊严之间的不平等，并会受到歧视或伤害类似的话，如:“这不是说给学生的历史系和哲学系……”例如，上海玲珑餐厅或陕南鞋店的老板娘经常对顾客说一些侮辱性的话，如“没钱就别进来”。最可气的是，这种连发票都不提供的商店不会被罚款或向消费者道歉，反而会被一些人追捧，因为当其他消费者被嘲笑时，会有一种优越感，我们买得起。

被侮辱的消费者或学生找不到争取公平待遇的渠道，但他们不得不遭受这种歧视——算了，谁叫我穷呢？为什么连温总理也不呼吁“民生活得有尊严”？通常，缺少的是所谓的。穷人不能有尊严地生活，这是事实。

那么，主修房地产和金融的人一定是富人，主修哲学和社会学的人一定是穷人吗？这种逻辑似乎毫无意义。我一直反对按职业来决定行业。以我们新闻系的同学为例。现在，不到一半的人仍在新闻业挣扎。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了专业投资者，一些人成了独立艺术家，一些人成了自由职业者，还有许多人在外国公司做营销和销售。我相信其他专业也差不多。不久前，我问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的一名应届毕业生:你们表演系的演员比例是多少？答案是:不到40%。超过60%的人已经换了职业。而且，不是所有的房地产从业人员都值4000万，他们都可以去董教授那里学习。

当然，如果你被那些说“专业决定行业”和“行业决定财富”的人吓到了，你心里可能真的会产生一种职业自卑情结。就像我收到一封来自哲学系大学生的邮件一样，有人挑衅地问我:哲学系的人适合当记者吗？有了这句话，我觉得这个同学的哲学不好。谁说哲学系的人不适合当记者？谁敢说这样的话？恐怕他自己也这么认为。这绝对是职业自卑的体现。在形成这种职业自卑感的过程中，董攀教授和那些下意识地按财富对专业进行排名的人很难受到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