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荣禄揭奶业专家话语权旁落乳品新国标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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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制品专家王定绵指责中国奶制品是世界上最差的，这使得新的国家标准再次成为焦点。

1986年，乳制品国家标准规定蛋白质的最低值为每100克2.95克，细菌总数不超过50万；新的国家标准已于2010年6月1日实施，但已降至2.8g和200万。

在2009年10月公布的征求意见稿中，每年5月至9月的最低蛋白质摄入量为2.8克，其他时间为2.95克。然而，这一规则在正式发布时被取消了。

参与制定新国家标准的西方乳品合作协会常务会长魏荣禄透露，作为乳品行业的知名专家，他、王定绵、罗承耀、顾佳生未被邀请。魏荣禄一共参加了三次会议。“我第一次参加会议，但只有熟悉情况的人才参加。”后来，魏荣禄、王定绵、顾佳生因“卫生部长诸宸的指示”而得以正式出席会议。

在新的乳制品国家标准的制定过程中，魏荣禄等人坚持的2.95克和50万菌的标准一度形成了统一的意见稿。但是在2010年4月22日，当“新国家标准”在网上正式发布时，它被彻底推翻了。

围绕“新国标”的制定，各种利益不断影响着它。

6月25日，卫生部网站发布了《专家解读原料奶安全标准制定过程及相关指标》，新国家标准制定专家组组长王诛天介绍了制定情况。他谈论的是前卫生部一年前的“标准问答”，以及他在《中国食品卫生杂志》(引文、信息、评论)上的文章内容。

关于“新国家标准”制定的争议

从一开始，乳制品新国家标准的制定就一直存在争议。后来，卫生部提出，原料奶标准应以农业部的意见为基础

1986年，“国家标准”明显不同于国际标准，2010年标准大幅降低。争论的焦点是“鲜奶”中蛋白质和菌落的总数。

“三聚氰胺事件”已经成为重新建立乳制品新国家标准的导火索。2008年12月，为落实《乳品质量安全监督管理条例》和《奶业重组振兴规划纲要》中的乳品安全标准体系，卫生部会同农业部、国家标准委员会、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奶业协会、奶业协会等单位成立了“乳品安全标准提升协调小组”，负责整合和完善乳品安全国家标准。具体起草任务由卫生部监察局委托卫生部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研究所承担。

2010年7月13日，卫生部发布了《乳品安全国家标准问答》，表示还成立了由协调小组各部门推荐的近70名专家组成的专家组，成员来自管理部门、专业技术机构、高校、行业协会和乳品企业。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研究所副所长王诛天担任专家组组长。

根据王诛天和他的同事王军在2010年4月发表在《中国食品卫生杂志》上的文章《中国第一个食品安全国家标准——乳品安全国家标准》，专家组采用了分组讨论的方式，分为五个工作组:乳制品、婴儿配方食品、理化检验方法、微生物检验方法和乳品生产规范，有600多人参加了讨论。

从一开始，谁应该领导新的乳制品国家标准就一直存在争议。许多部门和专家认为，标准的制定者应该是农业部，它是乳制品行业的集中部门，而不是卫生部，它对乳制品行业并不熟悉。后来，卫生部提议原料奶标准应基于农业部的意见，并希望农业部在单独的月度会议上讨论后给出反馈。

农业部乳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检测中心高级工程师张宗成曾表示，与会专家普遍对乳制品行业缺乏了解，由于时间压力，最后的工作只是整理合并了数千项指标。

王诛天的上述文章显示，专家组在分析和讨论了160多项现有和正在制定的乳品相关标准的基础上，形成了75项乳品安全国家标准，包括产品标准、生产规范和检测方法标准，其中包括17项产品标准、2项生产规范和56项检测方法。2009年10月，卫生部公开征求了社会各界的意见。

2010年2月，第一届国家食品安全标准审查委员会召开小组委员会会议，对乳品安全国家标准草案进行审查，66项乳品安全国家标准经董事会审议通过。卫生部于2010年3月26日批准并公布了新的乳品安全国家标准。

至于新的国家标准，争议点集中在原料奶标准上。

上海乳品协会副秘书长顾佳生表示，卫生部专家组讨论该标准的时间是66项标准中最长的。自始至终，有人认为“原料奶”不是进入市场的产品，不需要建立国家标准，所以具体内容和指标的讨论是反复的，经历了波折。

乳品行业权威专家的不满

“在会议上讨论时，只讨论乳制品安全而不讨论营养是不正常的。”

据卫生部称，协调小组举行了三次全体会议。专家组和起草工作组召开了20多次工作会议，充分听取了专家、学者、企业和行业协会代表的意见。

然而，这一声明让许多国内乳制品重量级专家感到不满。

魏荣禄表示，在标准草案的起草阶段，作为国内乳制品行业的权威专家，王定绵、罗承耀、顾佳生本人均未被邀请参与讨论和制定。魏荣禄为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获得者，罗承尧为全国领先的乳品专家，顾嘉生为赴丹麦留学的乳品专家，王定绵现任广州市乳品协会主席。“标准不是由真正的乳制品专家制定的。

魏荣禄说，第一次参加新国标的讨论，他请熟人进入会场，他也是上述四人中第一个参加起草研讨会的。“2009年年中，在北京香山宾馆举行的闭门研讨会上，我找到了草案的起草人之一，然后才让他们进来。”

魏荣禄当时发现有六七十个人参加了会议。“一是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外资企业的代表；第二，乳制品行业是“病态”的，医生(乳制品专家)应该首先考虑为患者设置哪些检查项目，但会议主要由实验室技术人员(疾控中心专家)参加，他们将代替医生。

魏荣禄说:“在会议期间，只讨论乳制品的安全性而不讨论营养是不正常的。”在会上，他提出标准应该兼顾营养和安全，大力提倡巴氏杀菌奶，反对“复原奶”，但很快遭到各方反驳，拒绝发言。

魏荣禄说:“我第二次参加会议是在2010年初。诸宸部长指示我参加。我和王定绵、顾佳生一起参加了。”

上述三人的参与归功于中国畜产品加工研究协会乳品加工委员会副主任、卫生部全国乳制品校准小组前副组长曾守英。乳品专家的缺席给新国家标准的制定留下了巨大的职业隐患，引起了曾守英的关注。他直接给卫生部长诸宸写了一封信，呼吁更多的乳制品专家参加会议。然后诸宸给出了指示。

在第二次会议上，魏荣禄等三人作为主要发言人，解释了为什么要坚持50万个菌落的标准，因为细菌中含有乳酸菌、酵母菌、致病菌等。，当有更多的细菌时，就会有更多的病原菌。在135℃下被杀死后，病原菌仍然留在牛奶中，这仍然是有害的。

“我们三人态度强硬，在专业精神和资质方面比他们(疾病控制系统专家)更专业。因此，在菌落总数中保持原来的标准。”

形势朝着魏荣禄等人坚持的方向发展。2010年初，魏荣禄参加了第三次研讨会。“没有人反对我们的意见。根据我们的意见，他写了一份征求意见稿，坚持要把2.95克蛋白质和50万个细菌送到卫生部”。

后来，魏荣禄非常失望。“发送后，国家公布的标准变成了这种情况(2.8克和200万)。我们后来从卫生部了解到这一情况，据说这是各部委协调的结果。”

谁在降低标准

“当乳制品企业仍在‘重市场、轻基础’的情况下快速盈利时，我们没有想到大量劣质牛奶会流向哪里。”

已经实施了25年的标准已经倒退，这让外界感到惊讶。

据《财经》杂志报道，参与原料奶新国家标准同行评审的曾守英回忆说，截至2009年8月底，送交农业部和卫生部的同行评审中蛋白质含量为2.95%。

但是，在2009年10月20日卫生部发布的《鲜奶》草案(征求意见稿)中，对标准进行了修订:每年5月至9月，每100克鲜奶蛋白质含量为2.8克，其余时间为2.95克..

顾佳生当时写了一篇文章，评论说:当我们大声欢呼中国奶牛的平均产量从3000公斤增加到4000公斤时，我们不明白牛奶蛋白质含量从2.95%下降到2.80%的真正原因；当乳品企业在“重市场、轻基础”的情况下仍然快速盈利时，我们没有想到大量劣质牛奶流向哪里；声称采用“国际标准”

当“禁止令”出台时，我们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违反了国际惯例；当我们为我国跻身全球乳制品市场最大增长区域而感到自豪时，我们并没有深入研究中国消费者和奶农失去对“复原奶”(主要是热处理强度)的有效监管意味着什么。

尽管遭到许多专家的强烈反对，原料奶的指标如蛋白质和菌落总数仍然固定在2.8克和50万个。

农业部畜牧司副巡视员、乳品管理办公室主任王俊勋曾表示，2008年10月，卫生部首次与农业部讨论了原料奶的采购标准。在起草之初，卫生部希望提高原料奶的购买标准，但农业部认为目前提高原料奶的购买标准是不合适的。

虽然新的国家标准已经实施，但围绕它的争论仍无休止。

因此，2010年7月13日，卫生部在《乳品安全国家标准问答》中做出回应，在专家组充分调查的基础上，将蛋白质指数设定为大于或等于2.80克/100克。主要基于以下考虑:一是符合我国原料奶的实际生产，二是符合奶牛泌乳规律。不同泌乳期奶牛蛋白质含量不同，高峰期蛋白质含量低于中后期；第三，要尊重客观事实，蛋白质含量低于2.95克/100克的健康奶牛乳房挤出的正常奶是客观存在的。

卫生部援引农业部的数据称，2007年和2008年夏季，部分北方省份原料乳蛋白质含量低于2.95克/100克的比例分别达到75%和90%；6月份，某乳品企业在西北、中南部和东北地区采购蛋白质含量低于2.95克/100克的原料乳，分别占75.8%、33.8%和24.9%。

至于菌落总数的倒退，卫生部表示，我国奶牛小规模自由放养的比例相对较高，100头以上奶牛仅占23.1%，5头以下奶牛占32.4%，短期内难以改变。低繁殖水平导致相对高的鲜牛奶菌落总数。

然而，魏荣禄担心标准会降低。“台湾人可以喝含有3.0克蛋白质和20万种细菌的牛奶。为什么要喝含有200万细菌的牛奶？”“这是长城的自我毁灭。”。

魏本来要发表一篇题为《求真务实，正视矛盾，促进中国乳业发展》的文章，但朋友们劝他说:“明年就80岁了，不要那么‘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