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化减排：一直在进步 离目标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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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的研究员。

11月底，在墨西哥坎昆气候大会召开前夕，国家发改委官员公开表示:“我们可以考虑设立中国碳基金，专门用于获取碳排放权，从事节能减排投资活动。”从中国过去几年对气候问题的重视来看，政府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合理的。

目前，全球共识是，为了实现减缓气候变化的最终目标，有必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有两种方法。首先，采用发达国家正在实行的面向市场的方法，为减排行动建立一套市场机制，在这种机制中实施碳交易和碳基金等机制。在这种机制下，市场力量可以发挥作用，自动实现最有效的减排。企业仍然可以排放温室气体，但是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可以选择通过升级他们的流程来减少他们的排放，或者他们可以花钱购买其他人的排放权。经济学家普遍认为，市场化机制可以以较低的成本实现减排，因此更为有效。

另一条是政府主导的道路，中国目前采取的减排措施是政府主导的。毫无疑问，中国政府非常重视自身的减排工作。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都下放了减排目标，做了大量工作。然而，“十一五”期间实现的减排并不是很好，前四年只有一年实现了目标。2010年底，媒体甚至报道说，一些地方采取了切断电源、限电等极端措施来实现减排。

减排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之一，但不是唯一的目标。政府应该权衡它所追求的多重目标。如果我们只全面考虑减排，就会损害其他目标。现在，回顾“十一五”期间的减排工作，我认为我们应该转变观念，采取更加市场化的方式来实现减排。

NDRC官员的话实际上证实了我的观点。那么为什么选择碳基金而不是碳交易在市场化运作手段上给予大力支持呢？首先，存在碳排放的国际协调问题。如果排污权可以交易，在这种交易机制下很容易发展市场化，但初始排污权如何分配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目前，世界上对于是否采用人口、国内生产总值或历史因素等各种分配方式存在着很大的争论，因为不同的分配方式会给各国的经济利益带来不同的影响。就一个国家的国内碳交易而言，初始分配问题也很严重，还涉及到政府监管等问题。事实上，排放权和财产权是一样的，维护这个系统的成本非常高。

第二种方法是建立一个碳基金。第一个问题是交叉补贴。此外，还有权利和义务，谁有权申请碳基金，谁有责任和义务向基金捐款。由此制定的各种标准应该能够约束每个参与者的义务。另外，在不同的规则下，每个参与者的利益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从这个角度来看，碳交易和碳基金似乎各有利弊。我个人认为可以采用排放交易和碳基金。前者更加市场化，而碳基金则更多地由政府参与。中国的市场经济体制不完善，政府不习惯一些市场化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下，碳基金更容易融入我们当前的体系，这也让中国政府更放心。然而，碳基金的表现可能比碳交易更糟糕。可以预见，中国建立的碳基金应该由政府管理。

在谈到设立碳基金时，国家发改委官员也明确表示，政府应对环保和节能项目给予一定的贷款利息补贴，并对金融机构开展绿色金融服务实行差异化监管和税收优惠。政府每年将花费一定的资金购买绿色金融服务。

政府投资碳基金没有错，但是为了评估碳基金的合理性，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如果我们是一个碳基金，我们可以从一开始就采取自愿的方式，这类似于慈善。一旦我们进入中期和后期阶段，可能会涉及类似碳交易中排放权定义的问题。此外，碳基金在中国未来能走多远，取决于评估的好坏，即获得基金投资的企业获得了多少资金，以及它们产生了多少业绩。当然，如何做这些评估将成为一个新的课题。

市场化碳基金的初衷是好的，但这个好主意离我们的目标还很远。目前，购买碳排放权的行为大多出于公益、慈善或宣传目的，强制约束力很低。是否参与取决于每个人的意愿，这可能会导致逆向选择、道德风险等问题，而且很难走远。

中国政府的强力执行会有助于碳基金的未来发展吗？我相信中国政府强大的行政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我相信，如果碳基金被纳入“十二五”规划，其推广速度将会非常快；然而，就我们的制度而言，快速发展肯定要付出代价。最近的例子是今年不计成本的节能减排行动。可以说，隐藏的忧虑从此被埋葬了。

那么我们能不能借鉴国外的经验，少走弯路呢？不幸的是，世界上没有关于碳交易和碳基金的具体结论。总的来说，欧洲在减排方面取得了更快的进展，而美国则有点消极。然而，目前世界上运行的一些碳基金规模并不是很大，仍处于尝试过程中，我们对它们的评估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此外，一些小规模的实验不同于大规模的碳基金。例如，小规模筹资和大规模筹资便宜得多，对现有系统的影响较小。因此，即使欧洲正在实施的一些小规模碳基金是成功的，我们也只能从中吸取一些可供自己借鉴的经验。

目前，我们很难预测碳基金的未来，因为还不清楚。未来，碳基金在国际和中国都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国际上，碳交易和碳基金目前可以相互替代，但要证明它们能否共存还需要时间；发展碳基金后，中国是否会对碳交易施加影响，目前仍不得而知。总之，碳基金的发展一直在进步，但离目标还很远。